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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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背後傷人，勝之不武，更何況殺人誅心！既然明月仙子向來慈悲為懷，濟弱扶貧，我眼看必死，只願與陸鳴當面來個了斷，不知仙子可否答應我這最後一個請求？”妺喜靜靜看著越淩霜問道。
越淩霜劍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本想假裝沒聽見妺喜的話。
妺喜卻緊跟著又道：“莫非明月仙子和陸鳴早有私情，生怕我傷了他一絲一毫？”
“住口！”越淩霜粉面立時凝霜，無論如何不能忍受自個兒名聲有半點瑕疵，右袖飛揚，擡手攔住了正要圍攻的眾人。
“你既如此說，我便成全了你。”越淩霜豪邁地一揮袖。
藏在眾人身後本欲補刀的陸鳴突然楞住了。
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烏菱香的武功究竟有多好。就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要不是攻其不備，無論如何也不能傷她分毫。更何況，她雖然身受重傷，卻仍然能突破重圍，一路拼殺過程中更是連取崆峒三英的首級，如何不叫他心膽俱裂？
“仙子，這恐怕不好吧？”陸鳴斟酌著開口。
妺喜再不肯給越淩霜說話機會，搶著道：“哈哈，我以一敵眾，又早早受了你的暗算，還一路拼殺這麽久，莫非以陸少俠之神功蓋世還懼怕不能將我這區區妖女斬殺嗎？再說我身上有什麽，陸郎可比誰都清楚。若是能第一個取下我的頭顱，從此江湖上，你陸鳴可就不是陸少俠了。而該是——”
妺喜剩下的話沒說，卻正觸動陸鳴心事。
是陸巨俠！一定是陸巨俠！從此江湖豪傑誰見了他不得讚一聲陸巨俠神功蓋世？
陸鳴聞言，心臟狂跳，俊臉漲得通紅，有心立刻下場，卻到底心存畏懼，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的性命卻只有一條。
越淩霜見他還猶豫，微微側首，安慰他道：“陸少俠莫擔憂，還有我等為你掠陣，絕計不會讓這妖女逃脫。”
話說得漂亮，言外之意卻是，若陸鳴不敵眾他們必將群起而攻之，可保陸鳴性命無虞。
果然，陸鳴聞言，雙眼登時一亮，提氣縱身，立刻如飛掠至烏菱香身前。
卻也謹慎地停在距她三丈開外。
“如此，陸某領教了。”
“呵呵。”妺喜輕啟朱唇，蓮步慢移，本來寬大的衣衫不知何時被她用布帶緊緊束起，柳腰款擺，邊灑下銀鈴般的笑聲，邊緩緩走向陸鳴。
剎那間，場上旁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妺喜略帶氣喘的笑聲，而漸漸地，那笑聲中竟似又夾雜了陣陣香風，撲面而來。一眾英豪都不由得有些目眩神迷。
還是越淩霜頭一個反應過來，立刻就要出聲警告。
誰知妺喜卻突然停下了身形，開口道：“陸郎可是認定了蜀中那些慘案都是我所為？又不知陸郎可有明證否？”
陸鳴剛要回答“自然”，聽見她要明證，卻呆了呆，想要回頭去看越淩霜，到底忍住了，徑直回答道：“你魔教向來野心勃勃，意欲一統武林。蜀中的英雄豪傑們不願與魔教同流合汙，你惱怒之下方有此舉。且你武功高強，下手狠辣，一個活口也無，自然尋不到明證。”
像是自個兒也知道他的回答蒼白無力，陸鳴馬上接到，“但是蜀中地界豪傑盡聚於此，除了你，再無旁人可以做到那等惡事。”
“哦？聽陸郎謬讚，我實在慚愧。只是，”妺喜說著，美眸顧盼，眼神挨個在對面眾俠面上掃貨，“莫非除了我，在場這麽多英雄豪傑都沒有能力將那些人斬草除根嗎？”
“連明月仙子也做不到嗎？”
本來眾人被妺喜眼神一掃，適才還動搖的心魂幾乎就要離體而去，再聽見她這意帶譏諷的話語，滿腔豪情幾欲噴薄而出，一個個挺胸拔肚就要承認他們自然有能為做到，只是絕不會行此大逆不道之舉罷了。
越淩霜更是柳眉微蹙，“非不能，實不願不屑不恥為之。”
“那越仙子又怎麽知道我願意、樂於、高興為之呢？一群廢物，既然各位都能擡擡手，盡滅之，我聖教要他們又有何用？”妺喜反問道。
陸鳴答不上來，越淩霜也答不上來，卻覺得這話刺耳得狠，冷聲道：“你說要有個了斷，此時多說無益，快動手吧！”
“人斷不能做了枉死鬼。我聖教行事，可比某些穿白衣的人光明磊落得多。我烏菱香在此聲明，蜀中這許多命案和我聖教沒有半點幹系。但是，”妺喜話鋒一轉，舉起白骨杖，緩緩劃了個圈，續道，“今日華山血案卻全是我烏菱香一人所為。”
說罷，不待陸鳴反應，一杖擊出，白影如電，血水帶毒，呼吸間便洞穿了陸鳴的心口。
妺喜卻看也不看陸鳴突然爆凸出的雙眼，拔/出白骨杖，沖著越淩霜直砍而去。
乍變陡生，誰也沒想到烏菱香還有此餘勇，齊刷刷楞得一楞。
便是眾人這一楞神的工夫，妺喜已然欺進越淩霜身側，白骨杖橫架在她秀美的脖頸處，手下用力，立時在她脖子上拉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頓如雪中紅梅，美得驚心動魄。
“放我離開，不然——”妺喜也不多說，白骨杖再用力一分，越淩霜芙蓉面登時煞白，向來不帶感情的雙眸裏也似蒙上了一層水霧，近乎淚眼迷蒙地看向對面的同道們。
一眾豪俠面面相覷，心知若真聽了妺喜的話就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不說再想找到這等好機會抓住魔教聖女可就難了，且越淩霜乃玉女劍派掌門首席大弟子又素有武林第一美人稱號，若是讓她因自己而死，不提玉女劍派的報覆，那些愛慕越淩霜的男子就能把自己活剝了。更何況——
眾人看看陸鳴死不瞑目的屍身，不由一齊打了個寒戰。
這妖女果然好武藝。
窮寇莫追，萬一做了她杖下亡魂，豈不得不償失。
眾人均是這般想，竟默契地讓出了一條通道，就由著妺喜大搖大擺從他們中間走過。
等到越過眾人，馬上要消失在山道盡頭時，妺喜忽然回眸一笑，朗聲道：“明月仙子在此，何人來英雄救美？”說著用手一推，越淩霜的身子便如斷線紙鳶，直直往深淵下墜落。
群雄大驚失色，不及多思，紛紛跳崖相救。卻也有那機靈之輩，棄了越淩霜不顧，轉頭去追妺喜。
奈何華山道險，小路崎嶇狹窄，妺喜適才逃走時本就怕他們背後偷襲，走得均是僅容一人通過的崖邊小徑。此刻，雖是大批俠客齊追，卻也只能一個個通過關口。
竟讓妺喜隱隱構建出一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隘口。
只可惜當局者迷，這些英豪自以為勝券在握，一時竟沒察覺。
眼見著一個個英豪轉過拐角，卻無一人回還。
不過這也自然，他們是去捉拿烏菱香了。烏菱香既要逃跑，肯定是一路下山，又怎麽會再走回頭路？
等到那些跳崖救助越淩霜的豪傑發現找到的已然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時忍不住破口大罵烏菱香無恥，又驚覺上當，紛紛攀援而上，沿著舊路再去捉拿烏菱香。
卻是為時已晚。
妺喜以逸待勞，守住拐角關隘，不僅將第一批來追殺的她的英豪盡數斬殺，還從他們身上摸得了金瘡藥，粗略包紮過傷口，好整以暇等著這第二波人送上門來。
直殺到山風吹過，血腥氣飄出老遠，僅剩的四五個正道人士才發現不對勁，想要拔腿就跑，奈何妺喜已再不肯躲藏，大搖大擺從山縫內走出。
本來森森的白骨杖此刻已然鮮紅如火，血光流轉，晶瑩剔透似紅玉、賽寶石，更像是飽飲了仇敵鮮血的寶劍，張牙舞爪，只欲擇人而噬。
那四五人見了，只覺兩股戰戰。其中有一個，向來以輕身功夫見長的，這會兒再顧不得其他，一把將身邊人往前推去，自個兒卻順勢倒飛而去。
妺喜也不追那人，只一錯步，讓過正面沖來的人，白骨杖向後一點，正點向那人頭頂百會穴。
可憐這人，不及悶哼一聲就軟軟倒向崖底，摔了個粉身碎骨。
剩下三人，面面相覷。有意一擁而上，殺妺喜個措手不及。可還不能他們相約出手，眼前一陣紅霧過處，三人只覺頸間一涼，愕然相顧，登時嚇得目呲欲裂。
適才還站在身側的人赫然已只剩下一具無頭屍身，而他們的頭顱正瞪大了雙眼如見鬼神般望著自己。
那麽，自己呢？
等到他們都想起來看一看自己的身體時，頭顱飛起的餘力已盡，咚咚咚三聲，墜落於地，骨碌碌滾作一團。
敵人，已盡伏誅。
妺喜這才松口氣，靠著山壁，重重喘了口氣，緩慢開口道：“你很強，並不需要我。”
對自己身體還有一半控制權的烏菱香對乍然出現在自己體內的妺喜絲毫不覺奇異，卻將她誤認作是自己修煉的聖教中某一門奇門功法覺醒的傳承之力。
“我、我不想殺人。我沒想殺了他們全部。”烏菱香嘴上這麽說，臉上卻莫名浮出一抹極快慰的笑容。
“你不想殺人，偏偏卻有人逼著你的雙手沾滿鮮血。世道便是如此，不需庸人自擾。再說，今日圍攻你的這些人，但凡有一絲良心，我便就放過了他們。可惜，他們沒有。不是穿了一身白衣服就情有可原，是個好人；也不是說滿身血汙就一定十惡不赦。不是嗎？”妺喜說著，指了指烏菱香那還在不斷往下滴血的衣袍。
烏菱香想起白衣飄飄的陸鳴和越淩霜，忍不住點了點頭。
“更何況，這世上多的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事情。為了它們苦惱就夠煩的了，還不能一報還一報，活著豈非太無趣味。”妺喜淡淡道。
“一報還一報嗎？”烏菱香喃喃自語。
妺喜看她空自背負邪魔外道的罵名，卻這般自苦，難得大發善心，擠擠眼睛笑道：“看在你的事情很快就解決的份上，我也不讓你拜我為師了。你想想，今日若是你被這群‘俠客’誅殺，他們可會似你這般悶悶不樂嗎？你若是怕這些所謂正道人士的反撲，看我的。”
妺喜提起之前從越淩霜手中奪過的寶劍，幾個縱躍，攀到某處絕壁之巔，手腕輪轉，三兩下在崖壁上留下一行大字，後飄然而下。
“此間事情已了，下次你再出江湖，招子放亮一些，找個真心實意待你的人，切莫再上了衣白者之鬼當。”妺喜說罷，身化金光，消失不見。
只剩下晚到一步，連殘羹剩飯都沒吃上的履癸和烏菱香大眼瞪小眼。
好半晌，還是烏菱香先開口，指著崖壁上鐵畫銀鉤的字跡問道：“敢問閣下可知，為何這句話能免我聖教無窮禍患嗎？”
履癸擡頭看去，只見崖壁上入石三分刻了“屠盡群狼者，烏菱香是也”十個大字，而那“也”字最後一勾上赫然還插著一把冷意淩然的寶劍，正兀自顫動不休。
“烏菱香是誰？”履癸問。
烏菱香傻楞楞指了指自己。
履癸一笑，不忍妺喜苦心白費，破天荒解釋道：“莫說那群鼠輩，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你一個人便能殺了這許多豪傑。便是他們真的相信了，你既然能殺了旁人，又如何不能殺他們？他們又哪裏還有那膽量敢來尋你的麻煩。”
“是、是這樣嗎？”烏菱香喃喃自語。
“這世間哪有什麽是非黑白，公道正義，唯有本心而已。”履癸這次只是慢了一步就錯過了妺喜，他可不想下個小世界再尋不見她，最後奉勸一句，跟著倏忽而逝。
這兩個攪局的人走得痛快，卻不知道她們走了之後，這方世界不僅少了勞什子明月仙子和魔教妖女，卻多了個殺人者烏菱香。
只是可惜，整個武林都沒人相信華山血案當真是烏菱香一人所為。
不過到底從此之後，江湖中別說有人招惹姓烏的了，就是穿黑衣的人，大家都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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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全員重生中……
文案：前世，段長陽作為母族不顯的萬年老二，
楞是通過迎娶權傾朝野的孟孫家嫡女鬥倒太子並一眾兄弟，順利登基。
後更是滅權臣，誅勳貴，將世代簪纓的孟孫家一網打盡。
卻也在廢後殺妻最志得意滿之時，
被心愛寵妃一杯鴆酒毒死，大好江山拱手讓人。
臨死前只得一句，你的後宮，只有廢後愛你。
所幸，他重生了。
重生後的段長陽：阿柔，朕懂了，今生今世朕定會全心全意待你！
殊不知，本應於他高不可攀，卻又被他棄如敝屣的孟孫柔也重生了。
孟孫柔：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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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傷人，勝之不武，更何況殺人誅心！既然明月仙子向來慈悲為懷，濟弱扶貧，我眼看必死，只願與陸鳴當面來個了斷，不知仙子可否答應我這最後一個請求？”妺喜靜靜看著越淩霜問道。
越淩霜劍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本想假裝沒聽見妺喜的話。
妺喜卻緊跟著又道：“莫非明月仙子和陸鳴早有私情，生怕我傷了他一絲一毫？”
“住口！”越淩霜粉面立時凝霜，無論如何不能忍受自個兒名聲有半點瑕疵，右袖飛揚，擡手攔住了正要圍攻的眾人。
“你既如此說，我便成全了你。”越淩霜豪邁地一揮袖。
藏在眾人身後本欲補刀的陸鳴突然楞住了。
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烏菱香的武功究竟有多好。就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要不是攻其不備，無論如何也不能傷她分毫。更何況，她雖然身受重傷，卻仍然能突破重圍，一路拼殺過程中更是連取崆峒三英的首級，如何不叫他心膽俱裂？
“仙子，這恐怕不好吧？”陸鳴斟酌著開口。
妺喜再不肯給越淩霜說話機會，搶著道：“哈哈，我以一敵眾，又早早受了你的暗算，還一路拼殺這麽久，莫非以陸少俠之神功蓋世還懼怕不能將我這區區妖女斬殺嗎？再說我身上有什麽，陸郎可比誰都清楚。若是能第一個取下我的頭顱，從此江湖上，你陸鳴可就不是陸少俠了。而該是——”
妺喜剩下的話沒說，卻正觸動陸鳴心事。
是陸巨俠！一定是陸巨俠！從此江湖豪傑誰見了他不得讚一聲陸巨俠神功蓋世？
陸鳴聞言，心臟狂跳，俊臉漲得通紅，有心立刻下場，卻到底心存畏懼，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的性命卻只有一條。
越淩霜見他還猶豫，微微側首，安慰他道：“陸少俠莫擔憂，還有我等為你掠陣，絕計不會讓這妖女逃脫。”
話說得漂亮，言外之意卻是，若陸鳴不敵眾他們必將群起而攻之，可保陸鳴性命無虞。
果然，陸鳴聞言，雙眼登時一亮，提氣縱身，立刻如飛掠至烏菱香身前。
卻也謹慎地停在距她三丈開外。
“如此，陸某領教了。”
“呵呵。”妺喜輕啟朱唇，蓮步慢移，本來寬大的衣衫不知何時被她用布帶緊緊束起，柳腰款擺，邊灑下銀鈴般的笑聲，邊緩緩走向陸鳴。
剎那間，場上旁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妺喜略帶氣喘的笑聲，而漸漸地，那笑聲中竟似又夾雜了陣陣香風，撲面而來。一眾英豪都不由得有些目眩神迷。
還是越淩霜頭一個反應過來，立刻就要出聲警告。
誰知妺喜卻突然停下了身形，開口道：“陸郎可是認定了蜀中那些慘案都是我所為？又不知陸郎可有明證否？”
陸鳴剛要回答“自然”，聽見她要明證，卻呆了呆，想要回頭去看越淩霜，到底忍住了，徑直回答道：“你魔教向來野心勃勃，意欲一統武林。蜀中的英雄豪傑們不願與魔教同流合汙，你惱怒之下方有此舉。且你武功高強，下手狠辣，一個活口也無，自然尋不到明證。”
像是自個兒也知道他的回答蒼白無力，陸鳴馬上接到，“但是蜀中地界豪傑盡聚於此，除了你，再無旁人可以做到那等惡事。”
“哦？聽陸郎謬讚，我實在慚愧。只是，”妺喜說著，美眸顧盼，眼神挨個在對面眾俠面上掃貨，“莫非除了我，在場這麽多英雄豪傑都沒有能力將那些人斬草除根嗎？”
“連明月仙子也做不到嗎？”
本來眾人被妺喜眼神一掃，適才還動搖的心魂幾乎就要離體而去，再聽見她這意帶譏諷的話語，滿腔豪情幾欲噴薄而出，一個個挺胸拔肚就要承認他們自然有能為做到，只是絕不會行此大逆不道之舉罷了。
越淩霜更是柳眉微蹙，“非不能，實不願不屑不恥為之。”
“那越仙子又怎麽知道我願意、樂於、高興為之呢？一群廢物，既然各位都能擡擡手，盡滅之，我聖教要他們又有何用？”妺喜反問道。
陸鳴答不上來，越淩霜也答不上來，卻覺得這話刺耳得狠，冷聲道：“你說要有個了斷，此時多說無益，快動手吧！”
“人斷不能做了枉死鬼。我聖教行事，可比某些穿白衣的人光明磊落得多。我烏菱香在此聲明，蜀中這許多命案和我聖教沒有半點幹系。但是，”妺喜話鋒一轉，舉起白骨杖，緩緩劃了個圈，續道，“今日華山血案卻全是我烏菱香一人所為。”
說罷，不待陸鳴反應，一杖擊出，白影如電，血水帶毒，呼吸間便洞穿了陸鳴的心口。
妺喜卻看也不看陸鳴突然爆凸出的雙眼，拔/出白骨杖，沖著越淩霜直砍而去。
乍變陡生，誰也沒想到烏菱香還有此餘勇，齊刷刷楞得一楞。
便是眾人這一楞神的工夫，妺喜已然欺進越淩霜身側，白骨杖橫架在她秀美的脖頸處，手下用力，立時在她脖子上拉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頓如雪中紅梅，美得驚心動魄。
“放我離開，不然——”妺喜也不多說，白骨杖再用力一分，越淩霜芙蓉面登時煞白，向來不帶感情的雙眸裏也似蒙上了一層水霧，近乎淚眼迷蒙地看向對面的同道們。
一眾豪俠面面相覷，心知若真聽了妺喜的話就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不說再想找到這等好機會抓住魔教聖女可就難了，且越淩霜乃玉女劍派掌門首席大弟子又素有武林第一美人稱號，若是讓她因自己而死，不提玉女劍派的報覆，那些愛慕越淩霜的男子就能把自己活剝了。更何況——
眾人看看陸鳴死不瞑目的屍身，不由一齊打了個寒戰。
這妖女果然好武藝。
窮寇莫追，萬一做了她杖下亡魂，豈不得不償失。
眾人均是這般想，竟默契地讓出了一條通道，就由著妺喜大搖大擺從他們中間走過。
等到越過眾人，馬上要消失在山道盡頭時，妺喜忽然回眸一笑，朗聲道：“明月仙子在此，何人來英雄救美？”說著用手一推，越淩霜的身子便如斷線紙鳶，直直往深淵下墜落。
群雄大驚失色，不及多思，紛紛跳崖相救。卻也有那機靈之輩，棄了越淩霜不顧，轉頭去追妺喜。
奈何華山道險，小路崎嶇狹窄，妺喜適才逃走時本就怕他們背後偷襲，走得均是僅容一人通過的崖邊小徑。此刻，雖是大批俠客齊追，卻也只能一個個通過關口。
竟讓妺喜隱隱構建出一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隘口。
只可惜當局者迷，這些英豪自以為勝券在握，一時竟沒察覺。
眼見著一個個英豪轉過拐角，卻無一人回還。
不過這也自然，他們是去捉拿烏菱香了。烏菱香既要逃跑，肯定是一路下山，又怎麽會再走回頭路？
等到那些跳崖救助越淩霜的豪傑發現找到的已然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時忍不住破口大罵烏菱香無恥，又驚覺上當，紛紛攀援而上，沿著舊路再去捉拿烏菱香。
卻是為時已晚。
妺喜以逸待勞，守住拐角關隘，不僅將第一批來追殺的她的英豪盡數斬殺，還從他們身上摸得了金瘡藥，粗略包紮過傷口，好整以暇等著這第二波人送上門來。
直殺到山風吹過，血腥氣飄出老遠，僅剩的四五個正道人士才發現不對勁，想要拔腿就跑，奈何妺喜已再不肯躲藏，大搖大擺從山縫內走出。
本來森森的白骨杖此刻已然鮮紅如火，血光流轉，晶瑩剔透似紅玉、賽寶石，更像是飽飲了仇敵鮮血的寶劍，張牙舞爪，只欲擇人而噬。
那四五人見了，只覺兩股戰戰。其中有一個，向來以輕身功夫見長的，這會兒再顧不得其他，一把將身邊人往前推去，自個兒卻順勢倒飛而去。
妺喜也不追那人，只一錯步，讓過正面沖來的人，白骨杖向後一點，正點向那人頭頂百會穴。
可憐這人，不及悶哼一聲就軟軟倒向崖底，摔了個粉身碎骨。
剩下三人，面面相覷。有意一擁而上，殺妺喜個措手不及。可還不能他們相約出手，眼前一陣紅霧過處，三人只覺頸間一涼，愕然相顧，登時嚇得目呲欲裂。
適才還站在身側的人赫然已只剩下一具無頭屍身，而他們的頭顱正瞪大了雙眼如見鬼神般望著自己。
那麽，自己呢？
等到他們都想起來看一看自己的身體時，頭顱飛起的餘力已盡，咚咚咚三聲，墜落於地，骨碌碌滾作一團。
敵人，已盡伏誅。
妺喜這才松口氣，靠著山壁，重重喘了口氣，緩慢開口道：“你很強，並不需要我。”
對自己身體還有一半控制權的烏菱香對乍然出現在自己體內的妺喜絲毫不覺奇異，卻將她誤認作是自己修煉的聖教中某一門奇門功法覺醒的傳承之力。
“我、我不想殺人。我沒想殺了他們全部。”烏菱香嘴上這麽說，臉上卻莫名浮出一抹極快慰的笑容。
“你不想殺人，偏偏卻有人逼著你的雙手沾滿鮮血。世道便是如此，不需庸人自擾。再說，今日圍攻你的這些人，但凡有一絲良心，我便就放過了他們。可惜，他們沒有。不是穿了一身白衣服就情有可原，是個好人；也不是說滿身血汙就一定十惡不赦。不是嗎？”妺喜說著，指了指烏菱香那還在不斷往下滴血的衣袍。
烏菱香想起白衣飄飄的陸鳴和越淩霜，忍不住點了點頭。
“更何況，這世上多的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事情。為了它們苦惱就夠煩的了，還不能一報還一報，活著豈非太無趣味。”妺喜淡淡道。
“一報還一報嗎？”烏菱香喃喃自語。
妺喜看她空自背負邪魔外道的罵名，卻這般自苦，難得大發善心，擠擠眼睛笑道：“看在你的事情很快就解決的份上，我也不讓你拜我為師了。你想想，今日若是你被這群‘俠客’誅殺，他們可會似你這般悶悶不樂嗎？你若是怕這些所謂正道人士的反撲，看我的。”
妺喜提起之前從越淩霜手中奪過的寶劍，幾個縱躍，攀到某處絕壁之巔，手腕輪轉，三兩下在崖壁上留下一行大字，後飄然而下。
“此間事情已了，下次你再出江湖，招子放亮一些，找個真心實意待你的人，切莫再上了衣白者之鬼當。”妺喜說罷，身化金光，消失不見。
只剩下晚到一步，連殘羹剩飯都沒吃上的履癸和烏菱香大眼瞪小眼。
好半晌，還是烏菱香先開口，指著崖壁上鐵畫銀鉤的字跡問道：“敢問閣下可知，為何這句話能免我聖教無窮禍患嗎？”
履癸擡頭看去，只見崖壁上入石三分刻了“屠盡群狼者，烏菱香是也”十個大字，而那“也”字最後一勾上赫然還插著一把冷意淩然的寶劍，正兀自顫動不休。
“烏菱香是誰？”履癸問。
烏菱香傻楞楞指了指自己。
履癸一笑，不忍妺喜苦心白費，破天荒解釋道：“莫說那群鼠輩，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你一個人便能殺了這許多豪傑。便是他們真的相信了，你既然能殺了旁人，又如何不能殺他們？他們又哪裏還有那膽量敢來尋你的麻煩。”
“是、是這樣嗎？”烏菱香喃喃自語。
“這世間哪有什麽是非黑白，公道正義，唯有本心而已。”履癸這次只是慢了一步就錯過了妺喜，他可不想下個小世界再尋不見她，最後奉勸一句，跟著倏忽而逝。
這兩個攪局的人走得痛快，卻不知道她們走了之後，這方世界不僅少了勞什子明月仙子和魔教妖女，卻多了個殺人者烏菱香。
只是可惜，整個武林都沒人相信華山血案當真是烏菱香一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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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更是滅權臣，誅勳貴，將世代簪纓的孟孫家一網打盡。
卻也在廢後殺妻最志得意滿之時，
被心愛寵妃一杯鴆酒毒死，大好江山拱手讓人。
臨死前只得一句，你的後宮，只有廢後愛你。
所幸，他重生了。
重生後的段長陽：阿柔，朕懂了，今生今世朕定會全心全意待你！
殊不知，本應於他高不可攀，卻又被他棄如敝屣的孟孫柔也重生了。
孟孫柔：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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